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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• 朱耷:真迹如国宝难得一见——著名历史书画大家“八大山人”遗迹采访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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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2009-11-10 16:10:46

          南昌市的历史名胜众多,最为著名、人气最旺的却是两处古迹,一是滕王阁,二是青云谱。这两处古迹是南昌、乃至江西文化的旗帜,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,这与两位大文人有密切关系,可以说是文化人赋予了古迹鲜活的生命与千年不衰的文化。滕王阁因唐初大文豪王勃的一篇《滕王阁序》而名声大振,名句“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”使得滕王阁名扬四海,千古流芳。青云谱原来是一座普通的道观,只有几间茅屋,这样的道观在江西不知有多少,后来明末书画大家“八大山人”在这里为道,潜心作画,取得巨大艺术成就,这座道观一举名扬四海,成为我国的书画圣地之一,美术史上的一座丰碑。这座道观现为著名的“八大山人纪念馆”。


            “八大山人纪念馆”有三古


            记者于去年9月初来到青云谱,惊叹这是一个清静自在的古道观,一座具有中国传统江南园林风格的园林。园林虽然不大,但布局自由,气氛宁静,自然典雅。进入道观内,只见园内谧静幽雅,清新秀丽,百年古樟,罗汉松,森森翠竹,加上来回迂转的青石板小路,有一种古色古香的情趣。“八大山人纪念馆”馆长王凯旋是位中国画画家,他对记者说:“这座纪念馆有三古,一是建筑古,有2500年的历史;二是树木古,樟树、罗汉松有600年历史;三是国画古,这里保留了朱耷真迹90多幅,都有300多年的历史,件件都是价格上百万元的宝贝。这座纪念馆因朱耷而名声大振,价值直上九重天,如同成都的一间茅屋,因是杜甫的故居而成为四川文化的一面旗帜,成都的一大名胜。”


            记者在“八大山人纪念馆”采访时,正值南昌市隆重举行纪念“八大山人380周年诞辰”系列活动。全国美术界名流云集南昌,诺贝尔奖获得者杨振宁也携夫人参加了盛会。江西博物馆展出了故宫博物馆与“八大山人纪念馆”收藏的“八大山人”真迹80幅,这些国宝是买了巨额保险从北京运到南昌,再由武警卫士护送进来的。


            在开幕式上,著名画家范曾给予“八大山人”的艺术成就以极高的评价。他说,在中国的艺术家里,画的造诣属八大山人最高,尤其是花鸟画,可谓前无古人,成为古今中外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。范曾还说,在西方美术界,能与八大山人艺术并驾齐驱的只有500多年前文艺复兴时代的米开朗基罗。“八大山人”的真迹激起了南昌美术爱好者与市民的无限热情,以一睹真迹为快。“八大山人”对中国和世界美术史产生了重大影响,他的卓越艺术成就300多年来影响着一代又一代艺术家,其身后的历代大师吴昌硕、齐白石、傅抱石、李可染等都受他的艺术影响。国际天文学联合会以“八大山人”作为中国历代文化名人命名外星山脉,可见其在国际上也有影响力。


            为什么说“八大山人”是中国美术史上一座“不可逾越的高峰”?难道他真的是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?无人能超过“八大山人”?王凯旋馆长说:“可以这样说,因为艺术品是不能简单类比的。八大山人的独特天赋,与他独特的身世与遭遇有关,他对绘画的独特理解与表现造就了一代杰出画家。”他的生平曲折离奇,他的遭遇是可歌可泣;他的风格是冷峻、乖戾;飘逸、狂放,难以揣摩,他的魅力深邃,至今不减。


            南昌街头蓬头垢面癫狂人


            “八大山人”的生平奇特。他原名朱耷,又名朱道朗,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六子宁王朱权的后裔,是皇亲国戚、金枝玉叶和天潢贵胄。他生长在诗画之家,小时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,社会地位崇高。他的祖父朱多是一位诗人兼画家,颇有名气,父亲朱谋觐也擅长山水花鸟,名噪江南。他生长在这样的宗室家庭里,从小受到父辈的艺术陶冶,加上聪明好学,8岁时能作诗,11岁能画画,有很高的文化素养,如有千载难逢的机会,他作为藩王之后也有可能当皇帝,如同嘉靖皇帝朱厚聪。


            朱耷生不逢时,呈现在他面前的不是花团锦簇,而是数不清的苦难与折磨。明崇祯十七年(1644年),朱耷时年19岁,明朝宣告灭亡,一个天潢贵胄一落千丈,如同从天宫一下子跌入了地狱。接着他的父亲朱谋觐因病去世,家中支柱倒塌,他的儿子又死去,传承朱家香火的希望顿时破灭。和贫苦百姓相比,他又多了一分政治上的危险,就是他的身份是朱元璋的后裔,最容易举起“反清复明”的大旗,最具号召力和影响力,在清统治者心目中是个有杀伤力的危险分子。面对着国亡、君死、家破、父故、子亡一系列巨大变故,他心中的悲伤是难以言表,痛苦到装聋作哑、不开口说话的地步。家人如有事告诉他,以“笔谈”传递信息,他看后点头表示同意,摇头表示不同意。他也爱听人谈论古今往事,到了心领神会时,也会哑然大笑。


            为躲避清军的追杀,他流离颠沛,东躲西藏,曾带着母亲出家为僧,过的是似僧非僧、似俗非俗的生活。到清顺治初年,国内大体安定,他也不耐寂寞,走出进贤县的“耕香寺”,来往于南昌进贤门外的贫民区,像是一个远道而来的“癫狂人”。他衣衫破烂,头戴破草帽,蓬头垢面,疯疯癫癫,喜怒无常,一会儿低头大哭,自称是“金枝玉叶老遗民”,哭上一整天,引来路人哄堂大笑,以为他是痴人说梦话;一会儿他仰天大笑,自称是“耕香寺的出家人”。进贤门外的茶室酒肆很多,是下层劳动者的聚居之处,他在街上来回徜徉,常进店饮酒,酒量不大,喝不满一升,但一喝就醉。醉后,就挥笔作画,一次就画十多幅,画意与众迥然不同,僧侣、贫士、屠夫、酒保向其求画,总是有求必应。街上闲人跟随他看热闹,但不知这位“癫狂人”是何许人也。


            癫狂中藏着冷峻狂放


            “八大山人”外形癫狂,内心是冷峻狂放。他作为明皇室后裔,以癫狂来掩饰他对清廷的不满情绪,以癫狂来表示对故国的怀念,表现他那倔强不屈的性格。他画的山水多为渺无人烟的荒山剩水、东倒西斜的树木、枯枝败叶般的荷花、干枯无生意的池塘,意境极为荒寂;他画的鸟是羽毛凋零又怒瞪双眼的飞鸟、振翅欲飞又孤苦零丁的离群之鸟、昂首挺胸又形象怪异的野兽。有人评论说他的画风比明代画家陈淳更冷峻,比起落魄文人徐渭更加狂放,更加怪诞,寓意也更深刻。


            他有一幅著名的《孔雀图》。用隐晦的手法讥讽满洲贵族及其奴才。这幅画的上半部是两朵将要凋零的牡丹花,下半部是一块很不稳定的光滑石头,石上蹲着两只丑陋的孔雀,孔雀尾部拖着三根残缺的羽毛。这丑陋的孔雀是讥讽那些降清的明朝文武官僚,头上戴着的三眼花翎就是孔雀的三根羽毛。“八大山人”的绘画署名也极具深意,常把“八大山人”四字连在起来,既像“哭之”字样,又像“笑之”字样,也像是“三月十九”,而“三月十九”正是崇祯皇帝在煤山投缳自杀明朝灭亡的日子。


            明朝灭亡使得“八大山人”从天潢贵胄跌落到下层百姓之中,他的生活也回到了平民之间,成了一名平民画家,与下层贫民有血肉联系,艺术也从王府深院、象牙塔尖到了平民之中,他有了更多的思想源泉和创作题材。他常应下层人士相邀,为他们作画。有人知道他没有特殊嗜好,唯一嗜好就是喝酒,一喝就醉。许多人就设酒招待,预先放好墨汁数升,宣纸几十张。“八大山人”入座后,饮上几杯就醉,身体飘飘欲仙,思路如泉涌,下笔如有神,这时泼墨画画常常是一发不可收,一画就是十几张,他把多年的悲苦、孤独、怀念故国、痛恨满清铁蹄之心尽情倾泄在画纸上,画得特别精彩而传神。这时的作品往往就是不可多得的精品。他与下层贫民有了交往,常为他们作画,有人送他一条鲥鱼,他就画一条鲥鱼答谢,有人送一筐枇杷,他就画一篮枇杷。


            “八大山人”的作品流传至今的已不多,极为珍贵,因此世界著名博物馆争相收藏,价格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。15年前他的一幅《花鸟册》在纽约就创造了60万美元的高价;2000年,他的一幅《孤禽图》以440万元成交。整幅作品中只画了一只孤零零的鸟,但包含了丰富的文化内涵,充分体现了“八大山人”以画言志的风格。由于他在中国美术史上是里程碑式的人物,在艺术市场上收藏家不会轻易抛出他的真迹,市场价位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,其精品当作国宝收藏,一般作品的价格在千万元以上,而且难得一见。


            “八大山人”的生平曲折离奇,他的遭遇可歌可泣;他的风格冷峻、乖戾、飘逸、狂放,难以揣摩,他的魅力深邃,至今不减。


            他常进店饮酒,但一喝就醉。醉后,就挥笔作画,一次就画十多幅,画意与众迥然不同,僧侣、贫士、屠夫、酒保向其求画,总是有求必应。有人送他一条鲥鱼,他就画一条鲥鱼答谢,有人送一筐枇杷,他就画一篮枇杷。

          来源:网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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