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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• 两眼无自己,一心为众人——摄影家祖忠人印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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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作者:越声来源:中国艺术报2019-05-16 09:00:05

          巴金的路 祖忠人 摄

          祖忠人是摄影家。在上海,几乎所有登过舞台的文艺工作者都认识祖忠人,都知道他是一位专门拍摄舞台的著名摄影家,大家尊称他为祖老师,但他执意称自己只是一位“舞台摄影工作者” 。

          既是记录者也是见证者

          他经常在公开场合说自己,“四十年只做一件事,就是拍舞台照片,通俗点讲,就是工匠” 。他还引用巴金先生的话:“我之所以写作,不是因为我有才华,而是因为我有感情。 ”“我之所以摄影,不是因为我有才华,而是因为我有感情。 ”祖忠人说。

          1980年,一位来自某企业的年轻摄影者,走进了被称为“象牙塔尖”的上海市文联,成为一名专职摄影者,从此摄影变成了祖老师一生的热爱与追求。他以上海的文艺舞台和艺术家为对象,拍摄的艺术家有一千多人,贺绿汀、谢晋、刘海粟、赵丹等艺术大家都在他的镜头下被诠释得生动传神。用他自己的话说:“我既是一个记录者,也是一个见证者。 ”

          我们经常看到的一幅作品《巴金的路》就是祖老师的代表作。他回忆拍摄这张照片的过程时,眼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幸福感。一次他跟随巴金先生去杭州开会,在西子湖畔一个晚霞满天的傍晚,镜头下的巴金先生,坐在轮椅上眼望远方,坚定、安详而又充满思考,那蜿蜒曲折的青石步道铺向远处,一如巴老曲折的一生,于是他摁下了快门。

          祖老师与笔者素昧平生,更未同过事,但笔者极为仰慕他的摄影作品,就通过彼此的好朋友金韵拉了一个微信群一直交往。我发文章,常缺照片,于是经常临时抱佛脚通过微信向他要,他总是十分热心、有求必应。他给我最难忘的印象是不仅照片拍得好,而且从不在乎名和利,有时候刊登了照片忘记署名,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告诉他,但他从没有责怪过一丝一毫。

          眼明、心到、手快

          祖老师说:一张优秀的舞台摄影作品包含了构图美、造型美、影调美和动感美等要素。舞台摄影艺术的美感,是通过图片的画面构图来体现的,无论是摄全景、摄局部还是摄特写,构图美都少不了主题突出、表情丰富、层次分明、画面均衡。造型美本属于舞台表演艺术的基本特征,但也是舞台摄影艺术中必须强调的美感形式,必须表现出演员在舞台上最具典型性的动人姿态与感人神态,摁动快门的瞬间,摄影者必须了解剧情、熟悉演员,做到眼明、心到、手快。

          对此,祖老师深有体会,他在摄影前都做过“功课” ,比如:今天的舞台美术设计水平与舞台灯光的形式,舞美装置和灯光调度随剧情和剧中人物情感的变化,时而暖色调时而冷色调,如何把握好舞台摄影的影调,对烘托主题、人物表情起着重要作用。祖老师善于利用这些现场条件,从而“让作品更美” 。

          还有,动感美是舞台中最具魅力的了,但也是摄影者最难于拿捏的。演员在舞蹈、杂技、戏曲表演中的形体动作与幅度往往很大,摄影者必须合理站位、合理运用快门速度、准确捕捉到最佳最美的瞬间,才能摄得具有动感效果的佳图。祖老师长期的舞台摄影实践,练就了他的眼力,有着独具匠心的“摄影人的敏锐与精气神” 。

          从作品看,无论是构图、用光、瞬间抓拍的神态与韵姿,祖老师都拿捏到了精准的程度,显现出了舞台摄影艺术的深厚功底。一些艺术家把祖老师拍的摄影作品作为自己最喜爱的珍图挂在家里。摄影界同仁也说,作为沪上著名摄影家,他的人物摄影和舞台摄影艺术堪称一绝,独领风骚。

          学贵有恒人贵有专

          人生太过丰厚和沉重,再怎么珍贵,却也没有回放和重播的可能,所以我们会如此眷恋摄影。无论是祖老师镜头下的巴金先生,还是祖老师自己的艺术人生,带给我们的,其实都是一份富有厚重感的、深刻的慰藉。

          祖老师拍摄的是艺术家和艺术作品,而他本人的创作和人生也同样是艺术。它独善其身,也兼济天下:通过定格让我们更多去思索自身存在的痕迹,还原生命内在的斑斓,也自带机缘、等待、因果等属性,让人们在人像、在舞台、在表演、在神情里共鸣。

          骐骥一跃,不能十步;驽马十驾,功在不舍。祖老师用他自身的努力向我们示范了“学贵有恒,人贵有专”这个道理,同时他也向我们展示出一个心怀良善、胸有沟壑的艺术家应有的风骨。

          漫画家华君武曾经给祖老师画过一幅漫画《忠人同志一粲》 ,图中一摄影者手持相机正在对焦拍摄,外框有大红对联:上下联为“两眼无自己,一心为众人” ,横批:“取舍由我” 。

          这不仅是对祖老师将近半个世纪的摄影生涯的真实写照,也是对他摄影成就的最好肯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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